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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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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得。還有什麽話說

三個人聊到這,自己都覺得沒趣。趕緊吃完飯,休息休息,幹活去了。

上午一般都視是頻制作的時間,不少網紅其實都不怎麽在視頻裏化妝。快晚上的時候就是開直播的時候了,下午和晚上才是他們幹活的高峰期,有時候得忙到快淩晨才能下班。

而祝鞍照,他踩著下班的點就走了,徒留一群同事,震驚地看著他理直氣壯的背影。

“這……”林哥也被祝鞍照的行事風格給幹傻眼了,茫然地看著祝鞍照瀟灑的步伐,嘴唇微微顫抖。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露出堅強的表情,毅然轉頭裝瞎。

小王悄聲對小蘇說: “林哥是真看好他啊。”

“這不廢話,大家都長了眼睛,看得出誰好看。他連妝都不化呢,就這效果。”小蘇倒是心態穩定, “不如你問問自己的內心,看他今天玩兒了一整天,羨慕是羨慕,嫉妒麽恨麽”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越是幹我們這樣,越懂這個道理。”小王嘆息, “羨慕,嫉妒,不恨,恨不過來。”

“我們當好打工人就行。等著吧,他以後要面對的誘惑和危險,需要忍耐的奚落和嘲諷,也不是我們會承受的。”小蘇意味深長地說, “賺了什麽樣的錢,就要受什麽樣的苦。”

她們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了。

祝鞍照仰頭,將闕榮推過來的杯子一飲而盡,又把空杯放下,咂咂嘴。

“氣泡檸檬水。”他說, “今兒怎麽沒給我上酒,你轉性了”

“我們小祝的酒量太差了。”闕榮唉聲嘆氣, “不敢給你喝多啊,兩杯紅酒都能醉的人,我也是第一回見著。”

祝鞍照撇撇嘴。他做這表情有種別別扭扭的俏皮,像是想撒嬌但還沒撒出來就先害羞了,只好做個小動作來掩飾。

不過闕榮已經認識祝鞍照有點時間,清楚祝鞍照的性格毫不別扭。

和含情脈脈的外表不同,祝鞍照實際上相當直率——或者說,缺心眼兒。

“我找著工作了,暫時算吧。”祝鞍照跟闕榮匯報情況, “不知道能幹多久,反正要是不成的話我還是來你這兒上班。”

闕榮擦著杯子,饒有興致地問: “什麽工作”

“網紅助理。”祝鞍照說, “今天才上了一天班,公司環境還成,氣氛也還可以,同事們挺好相處的。”

闕榮聽笑了。

“同事好相處是對你有警惕有敵意,可你看不出來吧。”他說, “什麽網紅瞅著我們小祝來了還沒危機感啊”

“……怎麽突然叫我叫得這麽親。”祝鞍照有點不安, “小祝,倒是還行,不像小鞍那麽肉麻惡心。”

闕榮換了個姿勢,把手肘靠到吧臺上: “有人管你叫小鞍了誰啊這麽討厭,不知道我們小祝最討厭別人湊近乎麽太沒眼色了這種人,我們要好好譴責他。”

他說著,對著角落做了個手勢,很快就有人急匆匆地走過來,在兩人中間放了一碟子堅果和脆米的混合物。

祝鞍照看鬼似的看闕榮: “你發什麽神經”

“自從你說我對你挺好之後,就感覺有點應該真的對你好的責任感。”闕榮說,他自己也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真把話說出口之後怎麽感覺是被你套路了呢……”

祝鞍照:

“你不要血口噴人。”祝鞍照說。

闕榮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好好好,我知道不是,是也可以,我樂意被我們小祝套路。”

祝鞍照驚呆了: “你,你幹啥”驚得他都結巴了。

“想想可能還是覺得有點不甘心”闕榮說, “怎麽想也該趁著你和邰少沒成的時候努把力,沒準兒我就成功撬到這個墻角了,再不濟給他把好事兒攪黃了也挺好。”

“你跟他不是關系不錯麽。”祝鞍照回憶著說, “他經常來你這玩吧,照顧你生意什麽的。”

你還盤算著撬墻角啊

祝鞍照覺著自己還遠遠算不上這個墻角。他和弟弟還處於感情最初期的試探階段,身體上的接觸另說——真是不道德的觀念,但這種東西很難改的。

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

他和邰縉都是狗。祝鞍照有這個自知之明,顯然弟弟也有,否則沒法解釋弟弟的一系列奇怪舉動。

明明上回見面氣氛那麽到位,又是個寂寥的夜晚。如果弟弟吻他,他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在車裏……別想了,越想越煩。

他媽的,哪怕是屎,吃不著也是會很不爽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倆關系是不是不錯。邰少這人挺不好猜的,有時候哪怕是討厭的人,他也樂意去多看人家幾眼,折騰點事出來,前提是他有空。”闕榮說, “我感覺啊,我自己感覺:邰少就喜歡我這沒良心的損勁兒。”

祝鞍照不自覺地說: “我也跟弟弟一樣。”喜歡你這沒良心的損勁兒。

“……”

闕榮捏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慢慢地,語調很奇怪地,重覆道: “‘弟弟’”

祝鞍照不知道說什麽。

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他抓起一把脆米和堅果塞進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起來。居然是灑了調味料的,很濃的孜然香氣,燒烤味對酒吧來說是不是有點太不清淡了。

怪不得是專門叫人送來的。

“弟弟。”闕榮沒管祝鞍照的反應,還在那兒念經一樣地重覆, “弟弟。弟弟。Mon dieu!

你——當面也這麽叫他”

“你到底講的什麽鳥語。”祝鞍照脫口而出, “第一回見面的時候你就跟我講的這個,也是這個調子。”

他模仿了一下發音: “Bonsoir。”

“法語。”闕榮回答,還有點恍恍惚惚的,但沒耽誤他給祝鞍照解惑, “你剛說那句是晚上好的意思,我剛才說的是‘老天’的意思,表示驚嘆——你當面也這麽叫他”

“……他是比我小啊,”祝鞍照顧左右而言其他, “我叫弟弟也沒錯。”

闕榮發出咳嗽一樣的笑聲,肩膀都聳了一下: “你這麽理直氣壯,怎麽不盯著我的眼睛這麽說”

“……@#¥%……”

祝鞍照咕咕噥噥的。

闕榮一點形象都不顧地趴在吧臺上,湊過來盯祝鞍照的眼睛。

祝鞍照立刻把臉扭開了。

“Mon dieu。”闕榮不起來了,他喃喃地重覆著, “邰少,弟弟。給我腦袋上開個洞我也想不到這麽一出。對著邰少你也叫的出口是吧行,小祝,你可以的,你真行。你確實沒套路我,全套路邰少去了。你管他叫弟弟,也沒見你管我叫叔。”

“……叔”

祝鞍照叫了一聲,給自己尷尬得渾身發毛。

“不是那個味兒!”闕榮沒好氣, “你不吃叔系,我懂了,我徹底懂了,這語氣是一回事麽,你自己聽聽”

“你別給臉不要臉啊闕榮。”祝鞍照警告道, “差不多得了,把我惹急了我是會打人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還有暴力傾向呢。真就跟邰少一個調子哼出來的啊。”闕榮嘖嘖稱奇, “邰少他——”

他又湊到了祝鞍照面前,小聲說: “——打不過你,對吧。”

祝鞍照用全新的眼光看著闕榮。這一猜就準的。

“你跟他到底是關系好還是不好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損友”他說, “你挨過他打啊”

闕榮幹脆繞過吧臺走到祝鞍照邊上的椅子坐下,腿一伸一蹭,就滑到祝鞍照身側,然後才小聲跟祝鞍照講道: “邰少在外頭留學那會兒,我也在那邊玩兒。熟人一塊兒湊了個局,叫了人過來,那個場子不幹凈。”

祝鞍照不理解,他說: “什麽不幹凈叫來的人有病啊”

“豈止。”闕榮壓低聲音,說了兩個字,祝鞍照的表情都起變化了,他確定祝鞍照聽懂,才繼續說, “——邰少立馬就覺出不對,把湊局的那人給揍的。你是不知道,人被打一定程度之後啊,那都看不出人樣。”

祝鞍照平靜地點了一下頭。

他說: “我知道。用鈍器反覆重擊,被擊中的部位可能都被錘成泥了,嚴重充血,只要皮膚沒有破損可以膨脹得非常誇張,超過普通人的想象。如果是擊中腹腔裏的臟器,可能像個孕婦一樣就死了,急救都來不及。”

闕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蹬了一下地板,往後滑開。

祝鞍照說這話的時候淡然得叫他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是,真的被祝鞍照說中了,就好像祝鞍照當時在現場親眼目睹了似的。

就好像祝鞍照自己也這麽做過似的。

闕榮盯著祝鞍照看了半晌,又慢慢滑近回之前的距離。

這下換祝鞍照驚奇地盯著他看了。

“總之這件事的首尾都處理得很幹凈,”闕榮頂著祝鞍照驚奇的視線,若無其事地說, “湊局的主事人當場斃命,一群伴游,不少本來就玩嗨了,個別冷靜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和湊局的一起玩的那群人裏,有的被查出來自己也不幹凈,幹凈的都向著邰少,一起向那邊施壓。這事兒最後是私了的,幾乎沒什麽風聲傳出來。”

祝鞍照說: “就這麽簡單”

這還是有點超過了他對權勢的想象,畢竟以他樸素的價值觀來看,出了人命的事情,哪怕是權貴也夠喝一壺的。

“事情是發生在國外的嘛,再說,有的線是不能踩的。邰少的反應在少數知情人眼裏屬於自我防衛的反應,過激了嗎是有點,不過,想想邰少要繼承的東西,想想他要是沾上了之後會失去的東西……”

祝鞍照想不到。這超過他能想象的範疇了,不過他還是在闕榮的語調裏意會了這裏頭的含義。

闕榮一拍大腿: “這換誰誰不反應過激那可不止是幾萬億幾十萬億那麽簡單,還有跟官方的合作,開創未來歷史留名,在時代的進程裏成為領頭人的機會。”

幾億都是個天文數字了,幾萬億幾十萬億都只能得到個“那麽簡單”的評價怨種你也沒那麽有錢吧不過跟後面的青史留名比起來也確實簡單。

祝鞍照想說你講的也太誇張了,但又想起在牧星大廈外墻看到的視頻。

他覺得沒法反駁。

雖然完全想象不出來。

“不過我在現場呢,我親眼看著邰少動手的。”闕榮又低聲說, “我的位置挺隱蔽的,我能看到邰少的正臉和他的表情——我覺得,只是我自己覺得啊:邰少根本沒有反應過激,一點也沒被憤怒沖昏頭腦。我覺得他清醒得很。他就是想這麽做。”

祝鞍照說: “哦。”

他想象著當時的場面,忽然笑了一下。

笑得闕榮寒毛倒豎,全靠在邰少面前培養出的忍耐力撐著沒變臉色。

“……就這樣就這個反應”闕榮滿臉沒趣兒地說, “我白給你講了啊。”

“沒。”祝鞍照說, “我早知道弟弟是這個性格了。”

“你……”

祝鞍照等闕榮把話說完。

“你不對勁。你也不對勁。”闕榮說。

祝鞍照看白癡一樣看著闕榮。他說: “我都跟你說我挺喜歡弟弟了,不是跟他一樣不對勁,幹嘛喜歡他”

“他長得是你喜歡的類型。”闕榮指出重點。

“那我睡一回也就得了,我也睡過了。幹嘛要喜歡他”

邏輯如此通順,闕榮徹底驚嘆絕倒!

“好好好,你們兩個妖魔鬼怪天生一對,輪不到我來反對。”闕榮嘆氣, “我也吃不消你們這種妖魔鬼怪,我還是繼續做你們的損友吧,不然真怕邰少氣急了對我下手。”

他說話時還是那種有點誇張的調笑語調,可聽在祝鞍照耳中,這話的真實度絕不存疑。

祝鞍照安慰他: “不怕,弟弟不會對你下手的,他主要沖著我來。”

“……你之前才明確回覆過我他打不過你”

祝鞍照笑。 “嗯!”他說。

“Mon dieu。”闕榮喃喃地說, “真他媽離譜啊,你們倆。”

他又細細地琢磨了一會兒: “那我——我這算什麽”

“算我們play裏的一環。”祝鞍照熱情主動地說解釋說, “你看過那種三流爛俗言情小說吧就裏面那種——”

“住嘴!我懂。”闕榮猛地一拍桌子,又乍然虛弱下來, “我懂,我懂。就那種你們在房裏,我在門外;你們在電話這頭壓著聲響地做,我在電話那頭渾然不覺地說;你們在角落裏抱著親嘴,我在現場中心維持秩序;你們在……”

“你說得太細了。”祝鞍照截斷他,面無表情, “你這是看了多少爛俗小言啊,闕榮,你大叔的身體裏藏著顆少女心啊”

“我比較能接受文青這個說法。”闕榮依然很虛弱, “原諒我的失態,但我一直以為我至少能在你們的故事裏混個男二的。沒想到我是個怨種。”

他說到後面簡直哀怨得要哽咽了。

真是迷人的叔叔,可惜祝鞍照就是不吃闕榮這一口。但再怎麽不吃這一口,他都要說闕榮真的,真的怪討人喜歡的。

由己推人,祝鞍照認為弟弟也挺喜歡闕榮。

不管弟弟具體對闕榮是個什麽態度,心裏肯定是覺得闕榮好玩兒,有趣,也當他是個朋友的。

闕榮多好玩兒一人!

“你是男二的,是男二的。”祝鞍照安慰他, “我和弟弟的共同損友,怎麽不算是男二呢今兒你坐實了男二的身份了,我說的!這是來自男一的肯定!”

“滾。”闕榮說。

祝鞍照抓了一撮零食塞嘴裏,掉頭就要滾,又被闕榮“哎哎”地叫了回來。

“誰管我們小祝叫小鞍啊,你還沒說呢。”闕榮笑瞇瞇的, “跟我講講,我不告訴邰少。”

祝鞍照瞥他: “你可以告訴啊,這有什麽。”

“不管那人是誰,做什麽的,長什麽樣,是什麽性別。”闕榮語重心長地說, “跟你叫這麽親熱,肯定是有鬼。”

祝鞍照一邊舔手指上沾到的燒烤味粉末,一邊說: “我知道啊。要我說幾遍,我不傻。你到底怎麽看我的。”

闕榮笑了一會兒,抹了把臉,把笑容抹平。他說: “你都喜歡邰少了,還不傻”

“喜歡跟腦子沒有關系,喜歡是原始的沖動。喜歡就像吃到一個很好吃的東西,想要以後再吃,吃不到的話會想。”

祝鞍照擡起一只手,掌心向外地往前推: “一個人的一生會喜歡很多人,這是肯定的,完全不喜歡任何人的話甚至沒有沖動的話應當首先查一查身體健康程度,再考慮別的。”

“喲,你還真有點兒道理。”

“但是喜歡又不代表一定要開始一段關系,或者就要步入婚姻。喜歡是單純的喜歡,那只意味著‘有可能’。”

闕榮被這轉折搞得張著嘴說不出話: “……”

“而且我知道弟弟不是個東西,好吧”祝鞍照說, “我確實挺喜歡他,但你看見我有任何行動了嗎我也沒說主動去找他什麽的對吧”

“我搞不明白。”闕榮茫然地說。

“我喜歡他,這是無法控制的感情。我沒有付諸行動,因為我不傻。”祝鞍照嚴肅地說, “我講得足夠清楚了嗎”

“清……楚。”闕榮還是很茫然, “但你一直過來找我,我以為你是想找機會遇見邰少……”

“我過來是因為我喜歡你。”祝鞍照停了一下,突然緊急補充, “不是對弟弟的那種,我不吃——”

“你說的非常清楚了,不用再重覆你不吃我這口了!”闕榮抱住腦袋,頗有些絕望, “你用得著每次都重覆嗎!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不好意思。”祝鞍照說, “只是我不是那種吊著人,總是拒絕又給人一點希望的類型。”

闕榮都氣笑了。

他用手指隔空點著祝鞍照: “我也不是那麽好吊的,真當我不挑麽。小祝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祝鞍照看著他。

“不要嘴硬。”他把闕榮對他說過的話還了回去, “現在不流行傲嬌了知道嗎”

闕榮嗆得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啊。”反倒是祝鞍照有點驚訝了, “我確實一直有種感覺,覺得你有點賊心不死。我居然感覺對了!這還是頭一回……”

“你。”闕榮說, “既粗魯,又殘忍,跟邰少一樣沒良心。哪怕你心裏真的看出來了,也不該說出來懂嗎”

“其實我一般還是會裝不知道的,以免傷害別人的感情,我只是覺得你真的不會受傷,也不會因此遷怒到我身上。”祝鞍照說, “再說你是什麽好東西麽!你自己也親口跟我說了同時養好幾個小情人的事情吧!”

闕榮想了想,瀟灑地聳肩: “我們小祝真聰明,說得太對了。”

“……你恢覆的速度才是粗魯殘忍和沒良心。”祝鞍照簡直無語。

他掉頭要走,闕榮叫住他: “等等,接著。”

一個小東西飛到祝鞍照面前,他一擡手就抓住了,拿到面前細看,問: “鑰匙樓上的房間的那門我記得是指紋鎖和面部識別開啟的。”

“車鑰匙。車就停在車庫裏,去取吧。”闕榮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啜飲一口。

祝鞍照:

他思考了幾秒,問: “什麽意思,你的車借我開我有車啊。”

“邰少叫人開過來停著的。鑰匙給我了。”闕榮說, “雖然他沒有留下任何話,但我推測是給你的——這才符合邰少的風格嘛,我就說,怎麽可能什麽都不送你,那像話嗎我們邰少怎麽幹得出那麽不像話的事兒”

祝鞍照: “……”

他難得有一點糾結,說: “我感覺如果收下的話就把我和弟弟的不純潔關系變得純潔了。而且這好像也不是道德人士該幹的事兒。”

闕榮被一口酒嗆住,邊咳嗽邊斷斷續續地問他: “咳,你跟邰少,咳咳,講究什麽純潔不純潔的,別瞎說。還,咳,還道德,你有道德你能喜歡邰少少裝相了。”

祝鞍照堅持了不到一秒就直接放棄: “至少我還是裝一下了。”

“裝這個幹什麽”闕榮大惑不解, “又不是說你真的就把一輛車放在心上。我們小祝愛吃愛喝,愛弟弟那一口,除此以外無欲無求——你壓根兒沒長這根筋。”

祝鞍照擺擺手。

他繞進後門,踏入電梯,去了車庫。

明亮的燈光下,停在車庫裏的,是他見過的那一輛車。

銀色帶藍色調的車身,類似陶瓷又不是陶瓷的特殊質感。造型異常優雅,車頭和車尾都有狹長的飛翼。尤其是車尾,長翼飛挑,折線陡峭而誇張,像是飛機更像是火箭的機翼。

祝鞍照繞著車身走了一圈,靠在駕駛座邊上,按下鑰匙上的按鈕。車鎖打開,呼吸燈整潔地環繞車身依次亮起,而後緩慢地閃爍,猶如呼吸。

他又往車裏看了一眼。

嗯。弟弟給車裝上了監控設備,而且很明顯是不需要車子啟動就能持續運行的。

弟弟確實有認真聽他說話,而且記住了。真是不可思議。

祝鞍照不自覺笑了一下,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車輛啟動,導航系統點亮,目的地自動顯示出來,是他家的地址,被標註為“家”。

好吧現在的情況開始變得有點詭異了。

雖然祝鞍照不是很在意這種詭異。

他敲了敲方向盤,忽而聞到一股淡淡的氣息,仿佛上一個車主才剛剛離去不久。

嗯,是弟弟上次來的時候……那個擁抱就是這個味道。

弟弟噴了香水老實說這氣味並不“香”,更像是某種特殊的木料焚燒後遺留下的氣味,很淺,以至於他上次忽視了。

他又笑了一下。

“很會嘛弟弟,”他自言自語地說, “讓我猜一猜……我猜後備箱裏也有東西。”

他開車回家,將車直接停在了樓下,掉頭去開後備箱。

裏面果然有東西。

堆滿了紙袋和紙盒,整整齊齊的。雖然不認識包裝上的標志,但看著就像是各種衣服,配飾和鞋子,從大小和數量上說只可能是這些東西。

這下祝鞍照能百分百確定房間裏那些完全符合他的身材的衣服都是為他準備的了。

擺在所有東西最上方的,是小半瓶香水,和一個沒有任何包裝,隨便插在紙袋上的領針。

香水聞起來和車裏的氣味一模一樣。

領針的造型像一把長劍。

“……”

祝鞍照又笑了。他看了一眼前方始終保持著運行狀態的行車記錄儀,若有所思地註視了一會兒那個光點,對它舔了舔嘴唇。

“你上次來的時候表現得太沒種,這是對我的彌補麽”他說, “就這你到底行不行啊,弟弟。”

他說完隨手從後備箱裏抓了幾個紙袋,把香水和領針都塞進去,哈哈笑著關上了後備箱的門,邊往家裏走邊開心地想,這話至少夠弟弟氣個幾天的。

摸了摸心口,問自己良心痛不痛。很好,一點都不痛,這難道不是弟弟應得的反應嗎

整這些花哨玩意幹嘛是要幹嘛

人沒到,一律都視為不誠心。送些東西頂什麽用,整得像是他沒衣服穿沒車開一樣,衣服能穿不就得了,車能代步不就是好車。

他圖是的弟弟的禮物嗎他圖是的弟弟這個人。呃,也不是圖這個人,圖他的身體……也不純粹是圖他的身體,可能還是有一點點圖這個人。

但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的。

人生第一次收到喜歡的人送的禮物,想不開心,都沒法把自己上翹的嘴角壓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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